“有人要见我?”</br> 姜祁挑了挑眉毛,基本上能够猜到是谁。</br> “嗯,时间紧迫,跟我来吧。”</br> 老钱摆手示意姜祁跟上。</br> 而姜祁身后的顾清韵什么也没问,也没有跟着姜祁一块去。</br> 姜祁并没有把大爷爷的事情告诉顾清韵,并不是不信任,而是大爷爷现在的处境,多一个人知道,就多一份风险。</br> 即便只是万一,姜祁也得保证万无一失。</br> 虽然顾清韵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,但并没有追问的意思。</br> 就好像姜祁很清楚顾清韵不会作为他的附庸存在一样,顾清韵也相信姜祁对于他自身的判断力和执行力。</br> 既然没有跟自己说,那么就一定有不能说的理由。</br> 所以顾清韵没有做任何让姜祁为难的举动。</br> “等我回来。”</br> 姜祁对顾清韵点点头,在后者含笑注视下,跟着老钱离开了这个包间。</br> 老钱带着姜祁往另一个方向走去。</br> 路上,姜祁问老钱:“老钱,他们离开这里之后,去哪?”</br> 这里的他们,自然指的是那些海外势力。</br> “这就不归咱们管了。”</br> 老钱很不负责的耸了耸肩膀,说道:“整个冀州的神秘局执行员都在这里排布,来了九州就要遵守九州的规矩。”</br> “擂台现场不能动手,那么阴招损招什么的,自然要放在擂台之外。”</br> “底线就一条,谁敢惊扰普通人,谁就是所有玄修势力的敌人。”</br> “除此之外,什么都允许。”</br> 老钱的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有点多,姜祁也明白,真正的擂台赛才刚刚开始。</br> 这是一个以长白山作为擂台,以世界上所有玄修势力的人尖子作为选手的修罗场。</br> 不禁手段,没有礼义廉耻,只有阴损毒辣的黑暗森林。</br> “要热闹起来了。”</br> 姜祁缓缓的吐出一口气,看来直到这个表面上的擂台赛结束之前,长白山这里都不会安静下来。</br> 现在看来,九州选这个地方的考量是多方面的。</br> 边境,有以家仙为首的本土势力维持最基本的稳定。</br> 万一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,清扫起来也方便。</br> 或许有人会说,既然这么麻烦,为什么不把擂台摆在别的国家或者三不管地带?</br> 但你得想想,上述的一切困难,在主场优势这个好处面前,都是可以克服的。</br> 九州要的就是主场优势。</br> 说话间,老钱带着姜祁来到了另一个包间。</br> “这就是主场优势了。”</br> 老钱微微一笑,说道:“十分钟内,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任何不对劲。”</br> 说着,老钱拍了拍姜祁的肩膀,说道:“跟他好好聊聊,不要着急,十分钟不够的话,时间还可以挤出来。”</br> “他呀,离家太久了”</br> 老钱低垂着眸子说,说完便转身离去。</br> 姜祁从没见过这么正经的老钱,这是只有在面对志同道合的同志时,才会有的真情流露。</br> 他深吸一口气,推开了眼前的房门,迈步走了进去。</br> 这是一个简单的包间,跟姜祁之前待着的那个没有任何区别。</br> 包间里开着灯,拉着窗帘。</br> 一位老者端坐在沙发上,正对着姜祁的方向,见姜祁看过来,老者微微一笑,没有说话,坐的也依旧端正笔直。</br> 但捏住衣角的手,还是暴露了老者的紧张。</br> 姜祁也在看老者。</br> 老者一身黑色唐装,手中拄着一个拐棍,脸上没有什么皱纹,保养的极好,这也跟老者那绝顶的玄修实力有关。</br> 这是一位超出了李道爷那种“当代极限”的存在。</br> 简而言之,可以跟老天师掰掰手腕,当然,能不能打过另说。</br> 老者的样貌跟姜祁很像,甚至可以说,就是老年版的姜祁,眸子中透着慈祥的光,嘴角也带着亲切的笑意。</br> 这一幕若是被西方玄修看到,一定会惊呼不可思议。</br> 那位被无数西方玄修称呼为“狮子一般的存在”居然也会有这么慈祥的一面?</br> 一老一少都没有开口说话。</br> “踏”</br> 姜祁上前两步,来到了老者面前,而后恭恭敬敬的屈膝跪拜,打破了成沉默。</br> “姜家三代长孙祁,见过大爷爷,恭迎大爷爷归乡。”</br> 上首的姜守真依旧没有说话,姜祁也没有起身,依旧保持着跪拜的姿势,因为长辈还没有发话。</br> 良久,一双温热的,颤抖的手,扶住了姜祁的肩头。</br> 姜祁顺势直起腰,与那同样颤抖的眼睛对视,那眸子中带着点点泪光。</br> “好,好,好孩子,起来.”</br> 姜守真笑着开口,声音也在颤抖,价值千金的法器拐杖被毫不留恋的扔到了一边。</br> 此刻这个老者眼中,只有自己的大孙子。</br> 姜祁起身之后,很自然的坐在大爷爷旁边,笑着问道:“您老身体康健?”</br> “一顿能吃三个肘子。”</br> 姜守真哈哈一笑。</br> 祖孙二人相视一笑,一切生疏和初见的陌生,都消失在了这笑容里。</br> 血脉相连的亲情,不是时间能够腐蚀的。</br> “好啊。”</br> 姜守真拍了拍姜祁的肩膀,道:“我姜家后继有人,我这个老朽,就算现在瞑目也甘愿了。”</br> “您这话我可不认。”</br> 姜祁笑着说道:“晚辈就是个混蛋玩意,以后不知道要闯多少祸出来,要是没个长辈平账,怕是会被人打死。”</br> “哈哈哈哈哈!”</br> 姜守真哈哈大笑,道:“好!以后大爷爷罩着你!老子的大孙子,就该踩在老子肩膀上,俯瞰这个世界!”</br> “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。”</br> 姜祁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。</br> 这有些滑稽的一幕,让姜守真再次哈哈大笑。</br> 他当然知道,自己这个孙子可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不堪,是万中无一的奇才。</br> 方才那搞怪的话,也只是为了让他这个长辈开心一下罢了。</br> 这种被后辈子孙“费尽心机”讨他开心的场面,姜守真是第一次经历。</br> 姜祁说起了家常来。</br> 从老妈做的饭,再到老爸抢他的红烧肉吃,然后被老妈用筷子打手背。</br> 到小时候调皮,被姜鸿吊起来抽,再到因为这个,护犊子的爷爷姜守正,把大犊子姜鸿吊起来抽。</br> 琐碎的家常,夹杂着姜祁充满了“双标”的告状,以及对生活方法面面的细节。</br> 明明是很无聊的东西,老爷子却听的津津有味。</br> 十分钟的时间,几乎是转瞬即逝。</br> “时间到了。”</br> 老爷子失落的说。</br> 做了一辈子的敌后工作,老爷子对于时间的敏感早就是本能。</br> “回去吧,孩子。”</br> 老爷子依依不舍的说,说完却又神秘狡黠的一笑。</br> “等你到了酒店,爷爷有个惊喜给你。”</br> 大佬的书,感兴趣的可以去看一下</br> (本章完)
三月,初春。</br>南凰洲东部,一隅。</br>阴霾的天空,一片灰黑,透着沉重的压抑,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,墨浸了苍穹,晕染出云层。</br>云层叠嶂,彼此交融,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,伴随着隆隆的雷声。</br>好似神灵低吼,在人间回荡。</br>,。血色的雨水,带着悲凉,落下凡尘。</br>大地朦胧,有一座废墟的城池,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,毫无生气。</br>城内断壁残垣,万物枯败,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,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、碎肉,仿佛破碎的秋叶,无声凋零。</br>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,如今一片萧瑟。</br>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,此刻再无喧闹。</br>只剩下与碎肉、尘土、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,分不出彼此,触目惊心。</br>不远,一辆残缺的马车,深陷在泥泞中,满是哀落,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,挂在上面,随风飘摇。</br>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,充满了阴森诡异。</br>浑浊的双瞳,似乎残留一些怨念,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。</br>那里,趴着一道身影。</br>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衣着残破,满是污垢,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。</br>少年眯着眼睛,一动不动,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,袭遍全身,渐渐带走他的体温。</br>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,他眼睛也不眨一下,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。</br>顺着他目光望去,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,一只枯瘦的秃鹫,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,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。</br>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,半点风吹草动,它就会瞬间腾空。</br>而少年如猎人一样,耐心的等待机会。</br>良久之后,机会到来,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,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。</br>,,。,。</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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