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籁小说网 > 其他小说 > 且以深情共此生 > 第1228章 老大,顾言变蠢了。
    冷如雪好久没回话。</br>  顾言一直很有耐心的等,也没看其他地方,就这么看着她。</br>  “跟凌飞约好了。”</br>  良久后,冷如雪轻声回答道。</br>  顾言垂下了眼,其实,他还想多问一句:“这是拒绝么?”</br>  但是好像答应已经很明显,而他也不愿意她太为难。</br>  于是,他点了点头,笑着说:“这样啊。”</br>  那这之后,恐怕要很久,很久才能见面了。</br>  他抬起头,仰望漫天星空,笑着又说:“那行,好好玩,凌飞那小子玩闹最在行了。”</br>  冷如雪转头看着顾言的侧脸,“嗯。”</br>  这个人,她爱了好多年。</br>  次日一早。</br>  飞机停在了草坪上,顾言把东西一箱箱抬上去,顾言没再跟冷如雪多说话,只是把凌飞叫到一边。</br>  两个人站的有点远,冷如雪看过去的时候,只看见顾言似乎从怀里拿出了个什么东西,放到了凌飞的手里,一开始凌飞没要,顾言硬塞到了他怀里,很严肃的跟他说几句话。</br>  最后,他拍了拍凌飞的肩膀,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。</br>  冷如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沉默良久。</br>  飞机起飞,视野变得开阔,冷如雪低头的时候,看见顾言还在往前走,一直走,脚步没停。</br>  她沉默着看着那个身影从清晰变得迷糊,最后只剩下一个很小的点,最后的最后,什么也看不见了。</br>  冷如雪偏头一直看着窗外。</br>  等飞机过了太平洋了,凌飞才一脸惶恐的将黑色垃圾袋从怀里拿出来。</br>  “小雪,顾言让我跟你说,当初离婚,对不起你,这些东西一直是他为你攒的,知道你不缺,但是还是给你,希望你天天开心。”</br>  冷如雪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。</br>  然后就看见凌飞从怀里拿出一个很普通的黑色垃圾袋,像是基地里顺手拿的。</br>  打了一个结。</br>  凌飞手劲大,还不等正经打开,袋子就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,一张存折跟红色本子的角露了出来。</br>  凌飞将这些东西摊开。</br>  八本北美顶级豪宅的房产证。</br>  一张存着两个亿的存折。</br>  还有一个绒盒,里面是一个翡翠玉镯。</br>  开飞机送他们的是毒蝎里的人,看见那玉镯,“哦”了一声,说:“那个是言哥家传的,说是他母亲走之前说,送给未来儿媳妇的。”</br>  飞机内安静的沉默下来。</br>  凌飞“啊”了下,“顾言说,这个玉镯不值钱,让小雪拿着玩,没说这么珍贵啊。”</br>  开飞机的小弟不说话了。</br>  冷如雪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,沉默许久后,拿起了那枚玉镯。</br>  所有人都以为顾言这次回来会带着冷如雪,捧着花在门口等呢,结果,顾言从车上下来了,身后没半个人。</br>  顾言笑了笑,说:“别看了,回吧,就我一个人回来。”</br>  毒蝎的人皱眉,不满,“小雪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。”</br>  “回什么啊,”顾言往里走,脱下来的外套挂在肩膀上,“离婚了,人还回来做什么。”</br>  “啊?”小弟跟着顾言的步子往里走,“真的……就这样了啊?”</br>  顾言两手一摊,笑的还挺潇洒,“嗯啊,就这样了呗。”</br>  当时顾言想的是。</br>  嗯。</br>  这辈子,就这样了。</br>  他不敢在喝酒,也不敢做出自轻自贱的事情来,她那么努力的让他活的更轻松,他不能辜负她的心血。</br>  毒蝎的人都在惋惜。</br>  扁栀站楼梯口往下看,顾言一脸痞笑的看着她,“老大,我回来了。”</br>  扁栀点点头,没说更多,只说:“回来就行。”</br>  毒蝎的人经常会给冷如雪打电话,但是她似乎很忙,扁栀给冷冰凝打电话的时候,顾言在旁边。</br>  扁栀开着免提,问冷如雪最近在忙什么?</br>  冷冰凝说进了研究所了。</br>  扁栀笑着问,“小丫头不是说要玩一段时间么?这么急进所?”</br>  “人家上门来堵了好几次,我也不太清楚那些项目,反正摊了一客厅的项目研究,她从其中选了一个,然后隔天就去上班了。”</br>  扁栀看了眼顾言,说:“啊,这么忙呢,”然后又说:“行,那你回头跟小雪说,有空给我打电话。”</br>  冷冰凝刚要说好,忽然“哎——”了一声,笑道:“我们家大忙人来了,来,小雪,你扁栀姐找你。”</br>  几秒后。</br>  “喂,扁栀姐。”</br>  这是冷如雪离开之后的那么久,顾言再一次听见她的声音,他低垂着眼,扁栀都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。</br>  “进研究所了?”扁栀笑着问。</br>  “嗯。”</br>  ‘不是说要去玩段时间么?’</br>  冷如雪轻轻的笑着说:“本来是,但是研究所的师兄叫我过去帮忙,也没什么事,就去了。”</br>  “累么?”扁栀又问。</br>  “还行,不算累,挺有意思的,不过就是个人时间不多。”</br>  冷如雪再回答的时候,扁栀对着顾言抬了抬手机,意思问他要不要接,顾言笑着轻轻摇了一下头。</br>  扁栀怒其不争,然后又随口问,“这次研究什么呢?”</br>  冷如雪笑:‘保密呢。’</br>  扁栀也知道规矩,就当真是随口问,她站了起来,走到院子里,避开了顾言那二百五,说:‘那什么时候有空回国玩一段时间呢,恩幼说很想你呢,上次你交给她的心理干预法,她觉得很实用。’</br>  “过段时间,会有机会的,我也很想恩幼。”</br>  “上次北非的那项目研究花销挺大的,后来申请专利又无偿贡献给了国家,小丫头,格局大。”</br>  冷如雪笑笑,轻轻说:“本来没存着要赚钱的想法。”</br>  “为顾言,对吧。”</br>  冷如雪也坦诚,“嗯。”</br>  为顾言。</br>  也为顾言在意的每一个毒蝎里头的人。</br>  “作为目前毒蝎的前老大,我很诚心的谢谢你为毒蝎里面的人做的贡献,诚挚的邀请你加入毒蝎。”扁栀笑着问她,“答应么?”</br>  冷如雪闻言,顿了一下,“可是,我手无缚鸡之力。”</br>  入毒蝎的要求很严苛,不仅仅要能力卓越,赚钱能力爆表,智商过200,另外还需要体能跟战斗力各方面的综合能力。</br>  别的冷如雪还勉勉强强,体能,她真的不行。</br>  周岁淮之前也想要加入毒蝎来着,被扁栀铁面无私的拒绝了,周岁淮问了原因,扁栀嫌弃的笑着说了句:“小弱鸡就算了吧。”冷如雪当时听了后,看了眼周岁淮鼓囊囊的胸膛,立即打消了加入毒蝎的念头。</br>  “贡献大,凭借才华征服我们了呗,”扁栀没给人一点压力,笑着说:“来么?”</br>  扁栀说完,安静的等对面的回答。</br>  她知道,之前冷如雪想加入毒蝎,是因为顾言。</br>  如今——</br>  扁栀伸出了橄榄枝,却不知道当初的初心,还在不在。</br>  扁栀挂了电话后,往客厅里头走。</br>  顾言眼巴巴的看着她,“还说什么了?怎么还避着我啊?”</br>  扁栀懒得理会二百五,“你自己不说,我们说你还想偷听啊?”</br>  顾言:“……”</br>  顾言抓了抓头发,“我之前给了她一张卡,但是她一直没用,”他有点郁闷,“之前的那项研究她全程自己自费的,小姑娘家的手头估计没什么钱,原本要去玩的,如今都不去了,她手里没钱,估计也不好意思说,所以才急急进了研究所。”</br>  扁栀出去打个电话的功夫,这人在内心排了一场戏。</br>  扁栀最近有点忙,手好了大半,她在筹备中医院开业的事情。</br>  所以忘记了跟顾言说冷如雪之前支付的那些科研费用,她这里全给报了,连带着连霍无尊还有冷冰凝那边的支出都一起付了,她当时还额外给了冷如雪一张黑卡。</br>  也没跟他说刚刚在电话里冷如雪同意加入毒蝎,日后每个月她什么都不用做就会有破百万的分红收入。</br>  这些,她一个字都没说。</br>  捧着碗,慢吞吞的喝白粥,点着头,顺着顾言的话,“呀——”了一声,“怪不得呢。”</br>  顾言立马紧张,“什么,什么怪不得?”</br>  扁栀淡笑不语,顾言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。</br>  “怪不得什么啊,老大~”</br>  扁栀笑笑,慢条斯理的又喝了口粥,“怪不得我刚刚说叫你去看看她,她着急忙慌的就拒绝了,我还以为人在那边有新欢了呢,看来不是,嗯,估计是真没钱了,小雪那丫头好强,真没钱了,估计也不会跟人开口,小姑娘脸皮都薄。”</br>  扁栀伸出手指头掰扯:“上次那个研究项目花了多少钱来着?我听说她把之前冷冰凝给她买的那套房子都卖了凑的钱。”</br>  扁栀摇着头,感叹,“好人呐——”</br>  话音落下。</br>  顾言直接就坐不住了,“蹭!”的一下站起身,“老大,请个假。”</br>  扁栀头也没抬,直接点头,略忧心的还跟顾言交代,“哎,你过去了,别戳穿人家,小雪自小家庭优渥,没吃过没钱的苦,你直接给钱人家,现在人跟你又没什么关系,你过去接济,多伤自尊啊。”</br>  扁栀这里话还没说完,顾言那边穿好鞋了,匆匆说:“知道啦,放心,我会小心翼翼的不叫她发现的。”</br>  等到人走出去好久。</br>  扁栀轻轻吹着碗里的粥,然后听见林灵在旁边评价了一句:“老大,顾言变蠢了。”

    三月,初春。</br>南凰洲东部,一隅。</br>阴霾的天空,一片灰黑,透着沉重的压抑,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,墨浸了苍穹,晕染出云层。</br>云层叠嶂,彼此交融,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,伴随着隆隆的雷声。</br>好似神灵低吼,在人间回荡。</br>,。血色的雨水,带着悲凉,落下凡尘。</br>大地朦胧,有一座废墟的城池,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,毫无生气。</br>城内断壁残垣,万物枯败,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,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、碎肉,仿佛破碎的秋叶,无声凋零。</br>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,如今一片萧瑟。</br>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,此刻再无喧闹。</br>只剩下与碎肉、尘土、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,分不出彼此,触目惊心。</br>不远,一辆残缺的马车,深陷在泥泞中,满是哀落,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,挂在上面,随风飘摇。</br>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,充满了阴森诡异。</br>浑浊的双瞳,似乎残留一些怨念,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。</br>那里,趴着一道身影。</br>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衣着残破,满是污垢,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。</br>少年眯着眼睛,一动不动,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,袭遍全身,渐渐带走他的体温。</br>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,他眼睛也不眨一下,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。</br>顺着他目光望去,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,一只枯瘦的秃鹫,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,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。</br>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,半点风吹草动,它就会瞬间腾空。</br>而少年如猎人一样,耐心的等待机会。</br>良久之后,机会到来,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,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。</br>,,。,。</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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