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籁小说网 > 其他小说 > 鲛人皇帝只想追帝师 > 第 57 章 假太子真皇帝
    第五十七章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程云砚点头,再次靠在他的肩膀,忍不住偷笑,从前也不是无人关心他,甚至说,关心他的人很多很多,可是,这和明微比起来又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如果,时间过得再慢一些就好了,他想就这么一直靠着,不放手。

    明微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味,每当他靠近,便扑面而来,此刻马车里更是浓郁,他们又紧贴着,稍稍抬头便能清晰看到他长长睫毛在微微颤动,每个轮廓都如此迷人。

    “你好些了吗?”顾长辞很不自在的询问,虽然他并无任何出格举动,可自从他知道程云砚喜欢自己,便再也无法与他好生相处。

    想起墨意澜那如冰的眼神,若非心中思绪翻涌,怎能浮现出一刹那蓝色冰眸,那眼神分明是在生气,他每每看到先生的蓝色眼睛,觉得既美丽,又冰冷。

    完蛋,他竟然把先生弄生气了,他只在新月之日才看到过那双蓝色瞳孔,这么多年,他从没见过墨意澜认认真真同他置气,他们二人也从没隔夜仇,但现在这般,他心里慌了。

    一路上,他已经管不得程云砚如何,脑子里全是墨意澜那张冰冷的脸,和蓝色瞳孔。

    马车停住,二人才各自拉回彼此思绪。

    “到了。”顾长辞连忙起身,走下马车,给程云砚搭了把手,看到他似乎并无难受模样,问道,“你没事了?”

    “其实……”程云砚有些惭愧,别过脸颊说,“我心疾没有发作,刚刚在马车上只是和你开玩笑。看到你担心我,竟不知不觉的忘了和你坦白……”

    担心半天,竟然是装的,顾长辞松了口气道:“那就请程大人以后别再戏弄我了,告辞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生气了?!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,可能是我今日见到你太高兴,便自作主张说了谎,我不是有意要骗你,更没想到你会生气。”程云砚睁着一双纯净的眼眸向他道歉,态度诚恳,任谁看了都不忍心责怪,“真的很抱歉。”

    “罢了,罢了。”顾长辞确实对他说不出什么重话,也不想看那张温柔的脸,转身背对着说,“先生让我送你,我自会如实做到,还请程大人以后不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。”

    程云砚道:“我只是觉得你和我有些生分,之前你也会唤我一声程先生,相见时也会叨扰几句闲话,在你心里我肯定是比不上阿澜,但你也可以唤我姓名,叫我一声云砚。”

    “明微,我从未将你视作外人,也从未底看过你的身份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程大人待我如此亲和,想必待别人亦是如此吧?不过我还是觉得叫你一声大人来的顺口。”顾长辞觉得若是再说下去,以后怕是朋友都没得做。

    程云砚道:“你说的也没错,可你和别人还是有区别的。”

    “区别就是我能得到程大人独具慧眼的欣赏,既然我已经完成交代,便不多留,告辞。”转身离去,大步流星的消失在人群里,他相信凭借程云砚的聪明,一定能明白他这番话。

    他此生绝对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,除了墨意澜,他绝不会爱上任何人。

    鲛人的一颗心,只会给他最爱的人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此刻,日头还未落下。

    墨府花圃中坐着一个寂寥的身影,他没有坐在花亭下乘凉,也没有在廊下品茶看书,而是直视他最不喜欢的烈日。

    因在南陵圣宫修炼极寒秘术,叫人自来体寒,身为鲛人的他最喜水,和清凉之地,暑天他从不喜欢出门,时而太热还要撑伞才会出行。

    可现在,他竟然在烈日下暴晒,白皙的肌肤刺痛不已,晒的发红,脸颊脖颈间汗水直流,发丝沾湿在脖颈上。

    现在的他似乎再找寻自己的痛楚和弱点,克服平日最不愿面对的事情,比起心里的不痛快,他现在做的这一切也没什么。

    偏偏这种刺痛灼烧的感觉,让他更加清醒,如同站在火中。

    他听到脚步声,以为是明微回来了,不与控制的想要发泄情绪,或许是他压抑的太久,从未展现过真实的自己,一把黑色油纸伞挡在他头顶,欣喜看去,竟不是他。

    “帝师大人身为鲛人,不宜在烈日下晒啊!难道,你不觉得痛苦吗?”闻初月替他把过脉,知道他的极寒体质,忍不住的劝,“这么晒下去,会成鱼干的!”

    “你感受不到热吗?正值署日,我一个常人都受不了这烈日。”

    “你走吧,不必管我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,这样很伤身的,我身为医者,又是大名鼎鼎的神医,不能不劝啊。”

    “——走!”墨意澜身上涌出寒气,逼的闻初月后退好几步,油纸伞也破开来,他险些没控制住自己,用灵力伤了他。

    闻初月吓得再也不敢靠近,这算是真的生气了,只好收起破掉的伞离开。

    痛……来自于皮肤的灼烧,他身衣衫被汗水浸透,发丝也湿湿的贴在脸颊上,恍惚间,觉得晕眩起来,不过一个时辰而已,他都克服不了。

    若是,他此生还能回到南陵圣宫,定要去观潮阁看看,哪里有他的同族之人。

    他还有机会回去吗?

    这么多年,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,又或者,他早已习惯在长平州的生活,这里的一切都让他牵绊,尤其是明微。随着越来越不适的感觉,他用一只手垫着脸颊,趴在晒得发烫的石桌上。【1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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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直到,他被一个充满力气的手掌拉起来,霸道不可抗拒的将他抱在怀中,不许挣扎,不许躲避,更不许推开。

    “先生这是练得什么秘术,要在烈日下晒着?”

    墨意澜心中气未消散,怎么肯与他好生说话,冷着脸,上气不接下气道:“我修炼的什么秘术,没必要和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你若无事,就别来妨碍我!”

    “你说不说,不说我亲你了!”

    “可笑,只见过老子管儿子的,没见过儿子管老子的,你现在是翅膀硬了,敢和我叫板了?”

    “没错,不但翅膀硬,下边也硬。”顾长辞知道他这正在火头上,但好死不活的自己也是个倔脾气,这会就如同钻了牛角尖,非要墨意澜亲口承认自己在生气。

    “呵……”墨意澜抬腿踢向他第三条腿,看到他疼的哀嚎,用幽怨的眼神望过来,不禁怒道,“我能让你一辈子硬不起来!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先生……”顾长辞死不罢休,扑过去抱着人亲,二人滚在草地里疯狂撕扯。墨意澜越是闪躲抵抗,他也是捕捉那薄唇啃咬。

    原本冰凉的身子在烈日发热发烫,顾长辞从未见他这般勉强自己,不喜欢烈日,便不要晒,为什么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,就为了和自己置气?

    恼了之后,墨意澜用力咬破他的唇,以为他吃痛后就会知难而退,谁料这小子并不怕痛,更加得寸进尺,血腥味在口中来回过渡交替,亲的眼前发黑,身子瘫软到再也无法反抗,呼不上气才罢休。

    顾长辞坐直身子,看着倒在地上衣衫凌乱的墨意澜,他的嘴角沾着自己的血,无力的闭上双眼,看也没看自己一眼。

    他将人从草地上横抱起来,大步走入寝室。

    “放开。”墨意澜哑着嗓子,浑身冷热交替,果然还是克服不了烈日,寒意在体内乱窜,难受的满头大汗,“我不想跟你动手,你若再不松开,我便……”

    顾长辞道:“你要如何?”

    墨意澜想了想,嘲讽道:“是啊,我能将你如何?你是圣女和天子血脉,我能将你如何?若有朝一日你大权在握,该是我向你俯首称臣,瞻前马后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有那一日!我永远都是你的明微,你也永远是我的……总之就是我的!”顾长辞将他放在榻上,褪去汗湿的衣衫,打来干净的冰水替他擦拭身子。

    见他身上依旧发热,又拧干帕子敷在他的额头,片刻一换。

    墨意澜就这么看着他忙来忙去,心里那点不愉快其实早已烟消云散,可嘴上偏偏不说,顾长辞又给他端来冰凉的甜汤,耐心喂到唇边,见他不肯喝,再次威胁道:“是要我用嘴喂你才肯喝吗?”

    “滚开,谁要你喂!”墨意澜骂他,却还端着喝了个底朝天。

    没等擦嘴,又被眼前这小混蛋亲上来,此时嘴里蔓延的却是甜味,就像亲不够一样,抵死纠缠,谁也不肯放开。

    “明微,松开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,你一定又想踢我,先生你非要和我作对么,这会还疼呢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踢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。”顾长辞无赖道,“踢也踢了,咬也咬了,你就不能消消气吗?我对你如何难道你心里不知道?”

    “知道,但并不影响我生气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气大伤身啊!”

    “云砚与我是相识多年的挚友,我只他喜欢你,欣赏你,但我不许你喜欢他,也不许你伤害他。”墨意澜眼中流出几分无奈,缓缓说道,“自我与云砚相识,他便是个温柔又单纯的人,不曾喜欢过谁,也从未动过情,他是除了陛下以外,唯一能和我说说话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,云砚自幼患有胸痹,人谁也治不好的心衰之症,京都名医皆说他最多活不过三十五岁,若能隐居山林,不问世事,或许能快乐逍遥过完此生,可他偏偏要入宫做个闲散文官,如今又心悦于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只愿云砚安然无恙的度完此生,希望他能快乐。明微,你若懂我,往后应该知道如何做。”

    顾长辞道:“先生你放心,我对他本就是以礼相待,绝无他心!我若骗你,就让我天打雷劈。”

    墨意澜道:“我自然是信你,可就怕……”

    顾长辞道:“若能和他相敬如宾做个朋友,那也算是两全之法,如若做不成,就算是伤到他,我也会快刀斩乱麻,和他一刀两断,毕竟长痛不如短痛,他迟早都会知道你我之间的事,我也不想瞒着任何人。”

    墨意澜道:“那若日后见到圣女,你会告诉她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!”顾长辞信誓旦旦的说,“圣女娘亲是天底下最善解人意的女人,不仅会成全你我,还会让我对你负责!十里红妆明媒正娶!”

    墨意澜终于笑了一声,抬起手指敲他的脑门:“少做春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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