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考得不错，难怪这段时间张勇整天阴着个脸，你这可让他好一阵憋屈啊，没少在这办公室里生闷气，哈哈哈，”李大槟拍了拍齐楚的肩膀，笑道，“有兴趣来驾校当教练不？”</br> 齐楚无奈道：“我恐怕没资格做教练吧，李教练你就别开玩笑了，什么时候教我练习科三，我也好快点考完买车。”</br> “你倒是谦虚起来了，我看过上一批学员的通过率了，跟你学过的那些人，可全是一次性通过，你很有当教练的天赋。”</br> 齐楚摆摆手，“算了，我实在没这个想法。”</br> 开玩笑，当教练就得一天到晚待在这里上班，朝九晚五，风吹日晒，哪里有自己当老板舒服？</br> 以后就算要当教练，也是在自己的驾校，现在江城就这么一家驾校，市场还是挺大的，或许真的能搞一手······</br> 李大槟也没坚持，他也是带着开玩笑的意思，能说成最好，说不成也没关系，反正这驾校也不是他开的。</br> “就今天吧，带你练一下，我看你很熟练了，不过上路还有些不同，你可别骄傲。”</br> “呵，没问题。”</br> 齐楚从办公室下来，一直等着的杭瑜立马走了上来，笑盈盈地问道：“什么时候练车啊？”</br> “等下就走，应该是和你们一起。”</br> 杭瑜惊喜道：“那太好了，小哥哥，我们又能一起练车了。”</br> “对了，恭喜你通过了今天的考试，才一个礼拜不到，你就追上我的进度，也太厉害了。”</br> 齐楚笑道，“你就别夸我了，这不算什么。”</br> “小哥哥你别谦虚了，中午我请你吃饭吧，庆祝一下。”</br> 齐楚想了想，今天中午应该也去不了别的地方，于是点头答应下来。</br> 科三的练习场不在驾校里，而是临近江城进入市区的高速入口附近，一个车流量不算多的t字型路口。</br> 但这个路口放在江城来说，车流量并不算少，高速入口上下的货车经常经过，有时候司机会停下来，到附近的饭店用餐休息，所以练车的时候还是比较麻烦的。</br> 李大槟指着前面那辆慢吞吞的货车，对车上的学员说道：“考试的时候，遇到这种车，可以停下来，但不要太久，毕竟旁边的安全员会催促你，他可以给你穿小鞋。”</br> 杭瑜疑惑道：“考试的时候不封路吗？”</br> 李大槟呲笑一声，“封路？你拿到驾照以后，难道还要警察给你封路，你才会开车吗？”</br> 杭瑜讪讪一笑。</br> 李大槟继续道：“齐楚，待会儿你就在旁边帮我守着，记住安全第一，按我刚才教你的路线走，谁不听就让他滚下车。”</br> 后排三人脸色同时一震，除了杭瑜外，还有两个男学员，一脸不服气的样子。</br> 齐楚点头答应下来，下车换到驾驶位。</br> 李大槟则是下了车，到旁边一家小卖铺，点了根烟，开始划水摸鱼。</br> 齐楚刚准备系上安全带开车，后座的男学员就说道：“开快点，开完让我开，别浪费时间。”</br> 齐楚皱了皱眉，回头看着这人，只说了两个字：“下车。”</br> “凭什么！？”</br> “没有凭什么，我让你下车你就给我滚下去，别让我说第二遍。”</br> “你特么的算老几啊，给老子再说一遍！”</br> 旁边另一个男学员不爽了，伸手去推齐楚的肩膀，手还没有碰到，脑袋猛地向后仰起，紧接着鼻血就流了出来，一道无形的罡气消散在空气中。</br> 齐楚冷笑道，“还有让我再说一遍吗？”</br> 两个男学员捂着鼻子，连滚带爬地下车。</br> 杭瑜被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地也跟着下车。</br> “你到副驾驶来。”</br> “啊？哦。”</br> 见杭瑜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，齐楚解释道：“这两人这么着急，我就让他们下车冷静下，你好好看着我开，等下我教你。”</br> 杭瑜点点头。</br> 教练车打着转向灯，慢慢驶入车道，在原地留下一缕尾气。</br> 齐楚学得很快，科三只不过是多了一个换挡和油门的操作，外加上路的紧张感，但对齐楚来说，这一点点紧张感完全不足为道。</br> 如果不是为了让杭瑜看得仔细点，他完全还能开得更快。</br> “坐稳了！”齐楚猛地踩下油门，在达到相应的速度时，压下离合换上下一档，一档接着一档，迅速将车速提到了六十码。</br> 教练车发出嗡嗡嗡的轰鸣声，车窗外的场景飞速倒退，杭瑜吓得连忙抓住了车顶的抓手，死死盯着前面的红绿灯路口，生怕这时候突然冲出一辆车拦在前面。</br> 就在这时，车速开始慢慢下降。</br> 只是练习，齐楚自然不可能在这里上演速度与激情，手上操作不断，自动挡车麻烦就是麻烦在这一点，考试的时候不能跳档，要一档接着一档地换档。</br> 随着教练车停下，刚才下车的两个男学员又走了过来，目光不善地盯着齐楚。</br> 路边的小卖铺，李大槟正和那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调笑着，一点也不关心这边的情况。</br> 齐楚下了车，准备让杭瑜来开。</br> 两个男学员却堵在了驾驶位的车门边，不让杭瑜上车，自己却也不敢上去。</br> “该我们练车了，我们也出了钱，该我练车了。”</br> “我们和李教练说了，他说我们可以练车。”</br> 齐楚冷笑道，“关我屁事，我没说不让你们练车，现在给我滚远点，你们下午再练。”</br> 两个男学员对视一眼，心有不甘，也只能到路边等着。</br> 他们刚才告状去了，反倒被李大槟嘲笑了一顿，说他们两个人还打不赢一个人，真是没用。</br> 两人早就被齐楚的“邪门”手段弄得心有余悸，哪里敢动手，想要用教练来压制齐楚，却没想到李大槟是这个态度，这让他们两个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泄。</br> 看着教练车在杭瑜的驾驶下，三步一停地离开，两人更是无名火起。</br> “妈的，这小子给了李大槟多少钱，让李大槟照顾他。”</br> “他妈的，浪费老子一个上午的时间，这小子牛什么牛，不就是催了他一下，就给我们来个下马威。”</br> “你看清楚他怎么动手的没有？”</br> “鬼看得清，现在头还是痛的，他动没动手我都不知道，那时候我就看见有东西闪了一下，鼻血就流出来了。”</br> “没事，能打有什么了不起，这样，你去······”</br> “嘿嘿嘿，好办法！”</br> 两人同时发出猥琐的笑声，勾肩搭背地离开了这里。</br> 李大槟看见这两人离开，皱了皱眉，没说什么，反正他只教一次，学不学会全看本事。</br> 你要是问为什么只教一次，李大槟会回答说：人家一次就学会了，你这么笨，怪谁？</br> 反正就是上班打卡，该做的事情都做了，李大槟根本不担心被投诉。</br> ······</br> 李大槟舔着脸笑道，“老板娘，这天气挺热的，让我也进来凉快一下呗。”</br> 坐在电风扇下，穿着绿色纱衣，白色热裤，四十岁上下的老板娘抛了个媚眼，“进来吧，看你这满头大汗的，也不舍得买瓶冰水喝，抠搜着干啥，挣钱不就是花的。”</br> 李大槟嘿嘿笑道，“那就来两瓶，老板娘，你也来一瓶，我看你这皮肤水灵灵的，都热得发红了，也降降温。”</br> 老板娘翘了个二郎腿，手里的折扇轻轻摇晃，脸上带着笑意，“自己拿。”</br> 李大槟走进小卖铺，低头随意一瞥，看着那白色热裤下的一缕黑色蕾丝布料，鼻腔一热，差点有些没控制住。</br> 心道，这骚娘们真是够够的啊，一个人看店，还穿得这么骚。</br> 李大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，就是喜欢别人家的老婆，没结过婚的女人，他不喜欢，反倒是那种年纪稍微大一些的才对他的胃口。</br> 李大槟拿了冰水，给老板娘递过去，搭话道：“大妹子啊，家里就你一个人啊。”</br> 老板娘合上折扇，从头到尾扫了李大槟一眼，看得李大槟都快受不了了，才说道：“二百。”</br> “！！！”</br> 李大槟的眼球猛地凸起，半晌才道：“啥？”</br> 老板娘呵呵一笑，站起身贴近李大槟，沾了冰水的手轻轻一碰李大槟的脸，“你这驴玩意打什么主意，老娘在你进门的时候就一清二楚了，跟我打什么马虎眼啊，多浪费时间。”</br> 李大槟全身一颤，冰火两重天带给他极大的冲击感，要是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傍身，早就要抓着老板娘就地正法了。</br> “大妹子啊，我是正经人。”</br> 老板娘退后一步，将手上沾着的水渍随意一甩，妩媚一笑：“啥正经人啊？你还是不是男人，要我说，你们男人就没有不好这一口的，装啥装啊，南来北往的老娘见识多了，就你这老萝卜干，怕是有大半年没开过荤了吧。”</br> 李大槟难得老脸一红，结巴道：“······两······两年了。”</br> 老板娘笑了声，从柜台后面探出脑袋左右打量一眼，确定没什么人过来后，踩着猫步就往后面的房间走去。</br> 李大槟咽了口唾沫，眼睛死死地盯着后面的房间。</br> 那里有一张铺着凉席的木板床，老板娘坐了上去，就只剩下两条白蛇一般的大腿露在外头。</br> 老板娘低下头，对着李大槟笑了笑，颤巍巍双峦带着绿色纱衣晃来晃去。</br> 李大槟有些口干舌燥，却不敢乱动，生怕这是仙人跳。</br> 这时，</br> 老板娘起身，那张勾魂摄魄的小脸也跟着消失。</br> 一条小小的黑色蕾丝边从大腿褪到了小腿······那把折扇刷地打开，挡住了火热的视线，同时也让李大槟心头一跳，他这才察觉站在电风扇下，都出了一身的热汗。</br> 那双修长的腿高高翘起，李大槟可以想象出那是一种怎么的姿势，右腿不争气地迈出了一小步，想要往前走。</br> 忽然，老板娘酥软的声音响起，“老萝卜干，还等什么呢？”</br> 攥着还带着余温的蕾丝边，李大槟深吸一口气，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，指引着他走进了房间······</br> 教练车停在小卖铺门口，齐楚正要让杭瑜继续练习一圈，脸上忽然闪过一抹古怪之色。</br> 抬起头确认了声音的来源之处，齐楚的面色更古怪了。</br> 这李大槟，居然好这一口。</br> 那老板娘虽然年纪四十往上了，但长得不算太差，可能是保养有道，脸上也没有什么皱纹，皮肤很白很润，主打的就是一个身材好，气质独特。</br> 齐楚看到这老板娘的第一眼，就确定这女人不是做正经生意的，毕竟正经小卖铺不会把铺子弄得那么昏暗，大白天的还用帘子遮住光，搞得见不得人。</br> 外加房间里传来的特殊气味，和老板娘身上浓厚的香水味道混合在一起，齐楚想不猜到都难。</br> “小哥哥，你想渴了吗，我去给你买吧。”见齐楚看着小卖铺，杭瑜就要下车，给他买水。</br> 齐楚连忙拉住她的手，这要是坏了李大槟的好事，那下午的还练个屁的车啊。</br> “不渴，咱们练车，别打扰李教练。”</br> 李教练？</br> 杭瑜环顾四周，确认没看到人后，忍不住问道：“李教练好像走了吧？”</br> 齐楚动了动耳朵，听到那声压抑不住的喘息声，坏笑道：“李教练确实是快要被送走了。”
三月，初春。</br>南凰洲东部，一隅。</br>阴霾的天空，一片灰黑，透着沉重的压抑，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，墨浸了苍穹，晕染出云层。</br>云层叠嶂，彼此交融，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，伴随着隆隆的雷声。</br>好似神灵低吼，在人间回荡。</br>，。血色的雨水，带着悲凉，落下凡尘。</br>大地朦胧，有一座废墟的城池，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，毫无生气。</br>城内断壁残垣，万物枯败，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，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、碎肉，仿佛破碎的秋叶，无声凋零。</br>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，如今一片萧瑟。</br>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，此刻再无喧闹。</br>只剩下与碎肉、尘土、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，分不出彼此，触目惊心。</br>不远，一辆残缺的马车，深陷在泥泞中，满是哀落，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，挂在上面，随风飘摇。</br>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，充满了阴森诡异。</br>浑浊的双瞳，似乎残留一些怨念，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。</br>那里，趴着一道身影。</br>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，衣着残破，满是污垢，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。</br>少年眯着眼睛，一动不动，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，袭遍全身，渐渐带走他的体温。</br>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，他眼睛也不眨一下，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。</br>顺着他目光望去，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，一只枯瘦的秃鹫，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，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。</br>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，半点风吹草动，它就会瞬间腾空。</br>而少年如猎人一样，耐心的等待机会。</br>良久之后，机会到来，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，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。</br>，，。，。</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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