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给你们讲个故事!”</br> 大年三十,除夕宴过后,唐庸携着小娇妻们来到后花园中的听雪楼。</br> 婵儿几女以为唐庸又要领着她们在此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混战,他却说要给她们讲个故事。</br> 室内燃着几盆碳火,温暖如春,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沉香香气。</br> 炭炉的火光将几女本就绝美的容颜映照得更加明艳动人。</br> 几女呈花瓣形躺在床上,都支着下巴看向唐庸。</br> 霜儿本想说两句俏皮话,但见唐庸神色严肃,便不敢开口了。</br> 婵儿眨着大眼睛道:“相公,你要讲什么故事,我们听着!”</br> 唐庸微微一笑,但那笑容看起来无比苦涩和落寞。</br> “那是……很久以前的事了……”</br> 唐庸将所知的日本侵华战争一些事情向几女娓娓道来,一直讲到抗日战争结束。</br> 几女听得都面色惨白,心悸不已,也不明白唐庸为什么会跟她们说这些。</br> 曦儿疑惑道:“相公所说的什么南京大屠杀,七三一部队实在骇人听闻,可曦儿记得史书中并未没相关记载,相公说的很久以前是多久之前?”</br> 唐庸苦笑道:“只是一个故事。”</br> 婵儿小声道:“相公,今儿可是大年三十,你怎么跟我们讲这种打打杀杀的故事?”</br> 安红豆却明显感觉到唐庸神色有异,他讲这故事时义愤填膺的语气,就好像亲身经历过这场战乱一般。</br> 唐庸当然没有经历过,但只消知道关于那段历史的只言片语,这份屈辱和仇恨就足以刻在每一个中国人的骨血中。</br> 安红豆爬到唐庸身边,目光中带着忧色,她:“相公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?”</br> 唐庸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,叹了口气道;“过完春节,相公又要出趟远门了。”</br> 几女心中都大惑不解,霜儿问:“相公要去哪,带我们一起吗?”</br> 唐庸看着她,摇头道:“我不能带你们一起,我要去打仗。”</br> “打仗?!”</br> 几人都呆住了。</br> 婵儿的心瞬间就揪起来了,她委屈巴巴道:“相公不是已经辞去官职了么,皇帝为什么又让你去打仗?”</br> 谢玲珑也道:“现今只有东南有战事,但皇帝已指派了徐将军出征,相公要到哪里打仗?”</br> 唐庸道:“我打的就是倭寇!”</br> 又道:“这是我自己要去的,并非是皇帝的旨意。”</br> 几女都沉默了,关于大是大非的事情她们都懂,她们虽不愿唐庸再次去那兵危战凶之地,可是也不敢出言阻止。</br> 沉默已是她们最大的抗议了。</br> 安红豆咬了咬唇,问道:“相公一定要去吗?”</br> 唐庸点头道:“这一仗我非打不可。”</br> 安红豆又问:“相公要去多久?”</br> 唐庸道:“少则半年,多则……也许一年两年。”</br> 谢玲珑急道:“怎么会这样,皇帝给徐将军的抗倭期限都是半年,相公怎么需要去一两年?”</br> 虎国公虽然资历最深,但世人都道显圣公才是华朝最天赋异禀,智勇双全的将领。</br> 怎的他抗倭需要的时间比徐胜还要久?</br> 几女瞧向唐庸,神色都有些委屈,要离开一两年,她们还不得想相公想疯了?</br> 安红豆抚着肚子,有些哽咽道:“如果相公真的要去一两年,就看不到小豆芽出生了……”</br> 闻言,婵儿几女都觉心酸,恐怕红豆姐姐才是她们之中最不希望唐庸远行的人。</br> 唐庸把安红豆拉进怀里,在她额头上亲了亲,歉疚道:“相公知道对不住你,可这事我不得不去做……也许我今日之举,可为百姓免去将来的一场大祸!”</br> 几女疑惑道:“什么大祸?”</br> 唐庸道:“刚才我故事中讲的那种大祸。”</br> 几女呆住,那样一个虚无缥缈的故事,和相公要去东南抗倭有什么关系?</br> 唐庸叹了口气道:“等相公打完这场仗,就真的什么都不管了,以后天天陪着你们好不好?”</br> 几个小娇妻能说什么,唐庸既然已经决定了,她们能有什么办法?</br> 当夜几人便宿在楼中,只是唐庸并没有什么性致,一家人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。</br> 初一,唐庸早早醒来,见几女还在沉睡,独独不见了安红豆。</br> 他穿戴整齐,打开门,见安红豆握着手炉在廊下赏着园中雪景。</br> 唐庸从身后抱住她,在她脸上蹭了蹭,柔声道:“今天是大年初一,你不必起这么早的。”</br> 安红豆享受着他的怀抱,被晨风冻得微微发白的脸蛋紧紧贴着唐庸脸颊。</br> 她小声道:“相公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?”</br> 唐庸愣道:“什么事情?”</br> 安红豆道:“相公的这个决定在我们看来太过突然,和相公一贯的性子截然不同,红豆想不明白。”</br> 她微微回过头,娇艳红唇就在唐庸眼前,勾起唐庸心中一阵邪火。</br> 望着唐庸炙热的目光,安红豆脸色微微发红,微嗔道:“相公,红豆在跟你说正经事,你在想什么呢?”</br> 唐庸望着楼下冰雪覆盖的假山怪石,还有小径上稀疏走动的几个丫鬟,咽了咽唾沫。</br> 他声音喑哑道:“红豆,你怕不怕冷?”</br> “怕冷?”</br> 安红豆愣了愣,瞬间就明白了唐庸的意思,一张脸骤然红得可怕。</br> 安红豆娇躯颤了颤,羞恼道:“二爷说什么呢?下面还有人呢……”</br> 想了想,又觉得刺激得很,也不是不可以,只是……</br> 她白了唐庸一眼,又有些气恼道:“红豆虽然不怕冷,可是你的小豆芽……相公还是别招惹红豆了……”</br> 自从安红豆怀上孩子后,两人亲密的次数越来越少了,就算有也都是小心翼翼。</br> 红豆怀有了身孕越发性致勃勃,偏偏不敢轻举妄动,不能尽兴,最恨唐庸来撩拨她。</br> “嗯。”</br> 唐庸呼出一口热气,轻声道:“我知道怀孩子辛苦,你们每人给我生一个就够了。”</br> 安红豆心中一惊,失声道:“那怎么能行,我们要给相公生好多孩子呢!”</br> 唐庸哑然道:“一人一个,也有五个了,够了吧?”</br> 安红豆盯着唐庸,神色有些古怪:“孩子不是越多越好么,相公又不是养不起?”</br> 唐庸愣住,然后道:“你们应该有自己的生活,做自己想做的事,而不是把大好时光都用来生孩子。”</br> 安红豆愈加觉得唐庸的话莫名其妙:“我们女子最大的事情不就是生孩子,传宗接代么?”</br> 唐庸摇头道:“反正如果将来我的女儿,我可不许她不停的生孩子,她要留一些时间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,去一些想去的地方!”
三月,初春。</br>南凰洲东部,一隅。</br>阴霾的天空,一片灰黑,透着沉重的压抑,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,墨浸了苍穹,晕染出云层。</br>云层叠嶂,彼此交融,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,伴随着隆隆的雷声。</br>好似神灵低吼,在人间回荡。</br>,。血色的雨水,带着悲凉,落下凡尘。</br>大地朦胧,有一座废墟的城池,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,毫无生气。</br>城内断壁残垣,万物枯败,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,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、碎肉,仿佛破碎的秋叶,无声凋零。</br>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,如今一片萧瑟。</br>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,此刻再无喧闹。</br>只剩下与碎肉、尘土、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,分不出彼此,触目惊心。</br>不远,一辆残缺的马车,深陷在泥泞中,满是哀落,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,挂在上面,随风飘摇。</br>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,充满了阴森诡异。</br>浑浊的双瞳,似乎残留一些怨念,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。</br>那里,趴着一道身影。</br>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衣着残破,满是污垢,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。</br>少年眯着眼睛,一动不动,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,袭遍全身,渐渐带走他的体温。</br>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,他眼睛也不眨一下,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。</br>顺着他目光望去,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,一只枯瘦的秃鹫,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,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。</br>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,半点风吹草动,它就会瞬间腾空。</br>而少年如猎人一样,耐心的等待机会。</br>良久之后,机会到来,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,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。</br>,,。,。</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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