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了她的名字,在看她的时候,柳小文更加感觉到有一股油然而生的亲切感。</br>  看她的目光也变得灼热起来,这让张兰感到很奇怪,她也有一种怪异的感觉,她觉得这个名字虽然没听过,可是很亲切,因为她曾经做过一个梦,梦里她以后会有一个女儿,她记得在梦中她叫女儿就叫小文。</br>  眼前这个女子还跟她长得那么相似,这可不就是不可多得的缘分!</br>  两个人彼此心思各异,又十分谈得来,一边吃着菜一边聊着天,这样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时辰。</br>  两个人在酒楼吃一顿饭竟然待了一个时辰,她从小因为吃不饱所以吃饭特别快,很少有人在除了大聚餐之外,能够把饭吃上一个时辰。</br>  她认为这是因为两个人缘分到了,有着说不完的话,越说越是惺惺相惜,就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。</br>  外面的天色渐渐的晚了,彩霞挂在天边预示着天将暗。</br>  两个人结束了一顿饭,携手出来站在酒楼门口,柳小文还想跟她聊一聊,可是心里面总有一个声音像是在催促她离开。</br>  似乎是有意识的想让她走,看了看天边的彩霞,也许是时间到了,梦应该醒了吗?</br>  是从什么时候她终于理清了眼前这并不是现实,而是一个梦境。</br>  她非常想要跟张兰多待一会,因为如果在梦中的话,也许她是梦到了母亲的年轻的时候,眼前这个人就是她的亲生母亲,那是多么难得的梦境啊。</br>  如果梦醒了,以后再想要入梦就很难了。</br>  可是天色越晚,她的心神就更加不宁,整个身体都在叫嚣着她赶紧离开,预示着梦要醒了。</br>  没有时间了,顾不得其他,反正也是在梦中,希望能多找点关于母亲的线索,她急急忙忙的问道,“兰儿,你家住在哪里呀,在哪条大街哪条小巷哪个门号,我觉得我们两个一见如故,明天还想找你玩,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家的地址,虽然有点突兀。”</br>  张兰听闻很高兴,“这有什么突兀,你我长得如此相像,竟然是有缘分,我也想请你到家中一句,到时家里人我的父母说不定会很高兴,毕竟她也能看到一个跟自己女儿长得相像的陌生人,这多奇怪呀。”</br>  “我告诉你,我家就在北城大街的十七号,那就是我们张家,你明天来找我呀,我等着你。”张兰刚说完,柳小文就感觉身上火烧了一般疼,赶紧跟她挥挥手就走了。</br>  跟张兰两个人背道而驰,越远心口火烧感才下去。</br>  直到再也看不到张兰,她的身体恢复了动作,不痛不痒,也就在这一瞬间,她突然间感觉到天旋地转,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屋子里的躺椅上,屋子里的火炭烧得噼里啪啦,整个屋子非常暖和。</br>  她眨了眨眼睛,默默的盯着火盆看了许久,我下意识的伸手抚摸了一下脖子上的玉佩。</br>  玉佩还完好无缺的挂在脖子上,一切如常,刚刚不过是一个梦境罢了。</br>  可是这个梦境却无论如何都让她无法平静,张兰这个名字一直充斥在她的脑海中。</br>  这么多年了,她对这个名字一直没什么感想。</br>  毕竟母亲过世的时候她还很小,那时候的记忆很少,能记得的也不多,就是大概记着生母的面容跟那红衣女子很像,名字也是一模一样,不过那时候她没有看到生母有带过玉佩。</br>  生母去世之前她没有见过这块玉佩,这玉佩还是后娘在她出嫁时候给她的,那是第一次见。</br>  这个梦太奇怪了,突然间梦见了生母,还相遇了,还是在远离家乡的千里之外的京城。</br>  她不知道母亲是不是京城人士,只知道母亲是个看起来比较漂亮的农村女人,在那个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村子里,母亲的容貌是比较突出的。</br>  她还记得后娘过门那些年,因为容貌总是被村里人拿来对比,说她的娘亲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可惜命太短了,说后娘长得不好看脾气还差,那会儿后娘还经常生气,经常跟村子里的人吵架。</br>  可以见到她的母亲容貌是比较出众的,在那个村子里格格不入,难道母亲真的不是本地人?</br>  她不记得母亲的声音了,记得她的口音到底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?</br>  张家。</br>  这个梦境带给了她一丝线索,北城大街十七号,她是不是该去看看了?</br>  不过这么多年,不知道十七号的住家跟十几年前是不是一样?</br>  万一已经换人了呢?</br>  十几年前跟现在已经物是人非,或许这一切只是一个梦境,说不定梦都是假的。</br>  可是梦里那么清晰的呈现在她眼前,就像真实存在过一样,让她恍惚好久都差点,没分清是梦境还是现实。</br>  不知道后娘知不知道母亲的生前之事,母亲跟父亲都走得太早,她年少时候又不懂事又不记事,想要知道母亲的事情就只能问后娘。</br>  她曾经有问过,但是后年好像也不是很了解,毕竟在她嫁过来之前,她也不是本村的人,也没有跟娘接触过,嫁过来的时候娘亲已经死了,不过几年父亲也死了,她能知道的也不多。</br>  后娘对她是真心的,我真是知道娘亲的身世,早该告诉她了。</br>  柳小文没有再去想这个事,是她留了一个心眼,莫名其妙突然间白天做了这样一个奇奇怪怪的梦,在京城出现了一个张家,还已知具体的地方,不得不让她想去了解了解。</br>  等找个时间,她一定要去北城大街看一看,看一看十七号的住宅到底是何人所住,可是姓张?</br>  思绪到这里,在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,“夫人,秋叶姑娘嘱咐过我,要我每天给你熬一碗参汤喝,听说你已经怀了身孕,可不要累着。”</br>  “孙婆婆有心了,汤就放在客厅吧,我待会就过去喝。”柳小文从躺椅上起来,让旁边的丫鬟出去了火炉,穿了一件外衣走了出去。</br>  外面的天色有些晚了,冬日的天晚的特别快,也没有好看的晚霞,只有阴凉的风吹过脸颊刮的生疼,天上还絮絮的飘着雪。</br>  她叹了一口气,“怎么又开始下雪了,天又要冷了。”

    三月,初春。</br>南凰洲东部,一隅。</br>阴霾的天空,一片灰黑,透着沉重的压抑,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,墨浸了苍穹,晕染出云层。</br>云层叠嶂,彼此交融,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,伴随着隆隆的雷声。</br>好似神灵低吼,在人间回荡。</br>,。血色的雨水,带着悲凉,落下凡尘。</br>大地朦胧,有一座废墟的城池,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,毫无生气。</br>城内断壁残垣,万物枯败,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,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、碎肉,仿佛破碎的秋叶,无声凋零。</br>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,如今一片萧瑟。</br>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,此刻再无喧闹。</br>只剩下与碎肉、尘土、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,分不出彼此,触目惊心。</br>不远,一辆残缺的马车,深陷在泥泞中,满是哀落,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,挂在上面,随风飘摇。</br>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,充满了阴森诡异。</br>浑浊的双瞳,似乎残留一些怨念,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。</br>那里,趴着一道身影。</br>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衣着残破,满是污垢,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。</br>少年眯着眼睛,一动不动,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,袭遍全身,渐渐带走他的体温。</br>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,他眼睛也不眨一下,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。</br>顺着他目光望去,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,一只枯瘦的秃鹫,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,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。</br>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,半点风吹草动,它就会瞬间腾空。</br>而少年如猎人一样,耐心的等待机会。</br>良久之后,机会到来,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,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。</br>,,。,。</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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