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籁小说网 > 其他小说 > 鲛人皇帝只想追帝师 > 第 87 章 祸国·等
    第八十七章。

    “祭司大人从不准任何人提起这件事,对外也是宣称收养的义子。”

    “不……这怎么可能?”阿浮玉眼中猩红一旁,眼泪滑落而不自知,嘶吼着说,“怎么会有如此心狠之人,若我真的是大祭司孩子,他又能将我当作棋子送来长平州。”

    “我自小便再傅白容手下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,他可知?如今,我败了,被关押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,他可知?”

    “主人……”绿珠忍着疼痛,恳求着顾长辞,“圣女大人和千青玉乃双生姐妹,阿浮玉亦是你的手足,就算他有天大的过错,也请你看在圣女和千青玉大人的面子上,留他一命……”

    顾长辞亦是难以相信,退后着看向那个让他咬牙切齿的男人:“凭什么你说,朕就要想想,凭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绿珠虚弱道:“千青玉大人乃青鳞鲛人,阿浮玉亦是青鳞……他们气息相同,你们之间亦有血缘相连,你应该可以感受得到。”

    顾长辞这才明白,自己为何会下不去手,会心慈手软,他不想承认,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的阿浮玉血液中的气息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竟真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手足又如何,你若想杀,还会在乎这个?”阿浮玉冷嘲道,“自古帝王那个手上没有沾过手足亲人的血,何必故作清高。”

    “朕和你不一样!”顾长辞掐着他的脖子,恶狠狠的说,“放心吧,你不会死的,朕会让你活着,千青玉不仅是你的母亲,亦是朕的姑姑,你的命不该由朕结束,你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好好活着。”

    “顾长辞!”阿浮玉疯狂挣扎,难以接受自己曾真心对待的人,如今变成仇人,还是他的手足,喊着他的名字,“我不……我不要!顾长辞你为何不杀了我!”

    他看着绿珠的尸身被拖走,绝望的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原来他真的是阿浮罗尘和千青玉所生,并非什么大祭司的养子。他从没享受过一丝亲人的温暖,无论是在南陵圣宫,还是在长平州,这一切都是他的噩梦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顾长辞浑浑噩噩的跑回明霄殿,坐在雕花软椅上久久不能回神。

    他想起自己曾在南陵圣宫见过的一个少年,和自己一般大的年岁,被一个青衣女子牵着,那个女子只说是照顾祭司大人的养子。

    而他,却和圣女娘亲在一起,原来早在南陵圣宫的时候,他们便相见过,只不过后来,彼此忘记了。

    他比阿浮玉年长,就算忘了一切,也不曾忘记圣女娘亲叫青衣女子妹妹……

    命运捉弄,再回首,他和阿浮玉却已经是仇人。

    这便是阿浮罗尘对圣女的惩罚吗?爱而不得,便让她们姐妹二人的孩子自相残杀,千青玉是圣女的妹妹,阿浮玉便是他的弟弟,他就算心中有很,也不能杀了他。

    在他心中,阿浮罗尘就是一个疯子,一个魔头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青林小院,四面环山,是个山清水秀难得的好地方。

    连卓手中拿着图纸,走出京都,越过一片荒无人烟的林子,和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,终于来到图纸所绘的地方。

    抬眼望去,竟是一处毫不起眼的林中小院,看起来有些像说书中世外高人所住之地。

    他按照陛下的吩咐,销毁手中图纸,走到小院门前左右环看,竟然没有人,难道是陛下要找的人不在?

    为了将陛下的亲笔书写安然送到,他推门而入,坐在小院里的树下稍作等候,这一等,就不小心爬在桌子上睡过去。

    墨意澜和闻初月这几日天天在山上采集药草和松茸,拿去小镇里卖掉之后,才回到院中休息。

    这日刚走到门前,就看到一男子趴在院中树下睡觉,墨意澜心中激动,差点将人认错,连带着闻初月也惊呼一声。

    闻初月结巴着指向那人:“他他他……是他回来了吗?!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墨意澜很快就认出那个身影。

    “哎,我还以为是明微来接咱们了。”闻初月推门而入,心想,这人是好人还是坏人,手中拿起木棍,悄然靠近。

    “先生你别怕,这次让我来保护你!”【1】

    【6】

    【6】

    【小】

    【说】

    “要是坏人,我就打晕他!”

    墨意澜摇头说道:“你还是保护好你自己吧。”

    连卓听到身旁有说话声,揉着眼睛从桌子上爬起来,吓得他脚下不稳,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,惊叹道:“天啊,竟然是活的帝师大人!”

    闻初月道:“你胡说什么啊,什么活的死的!”

    “属下无知,属下失礼!属下这给帝师大人赔罪,还望见谅!”连卓跪在地上,一副比看到陛下还震惊的模样。

    墨意澜听他语气,便知道是宫里的人:“起来吧,我如今还是戴罪之身,不必这般行礼。”

    连卓道:“不是这样,陛下已经替大人洗清冤屈了!”

    “陛下?”墨意澜轻笑,竟有些听不习惯这个称呼,但他高兴还来不及,又怎么会想那么多,“陛下如今可好?”

    “很好,就是要处理很多人和事,忙得不可开交。”连卓取出怀中的书信,双手递过去,“这是陛下亲手给大人写的书信,交代属下一定要亲手交给您。”

    “哇,明微真是不负所望,做了皇帝,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?”闻初月脸上乐开花,凑过去那封书信。

    墨意澜展开书信,只是寥寥的写了句:“一切安好,静候归来,明微心中日夜记挂。”

    “哼,日夜记挂,也不来相迎。”闻初月双手抱在胸前,一副不满的说道,“说好的风风光光回去,这都多少日了,当皇帝真的那么忙吗?”

    连卓默不作声的点头。

    “明微如此,一定有他的安排,你就少吃两天山珍海味,又何妨?”墨意澜将书信收起,心中甚悦,“你不辞辛苦的来送书信,想必劳累,不如歇息一日再走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不合适吧大人。”

    “无碍,总归还是有空房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属下就打扰了。”

    到日落西山的时候,天边不满鲜红的晚霞,墨意澜穿着简单的灰麻布衣在洗手作羹汤,闻初月则搭手帮忙,看得连卓傻眼,半晌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。

    “大人,我能帮上什么忙啊!”

    墨意澜看向那堆干柴,指着说:“你若是闲着,就帮忙把柴火劈了。”

    “属下这就去!”连卓觉得自己真是做梦一样,原来传闻中的帝师大人也没那么清冷孤傲啊!不仅吃的了粗茶淡饭,还能亲自下厨做饭,还会采药下山做买卖。

    这和他听到的描述简直天差地别。

    但唯一没差别的就是帝师大人那张脸,穿上破破旧旧的麻衣都如此气质非凡,头上绑着简单的布条,别着木簪,倒显得几分亲切。

    吃饭的时候,墨意澜看到那堆柴火劈完,开口向其道谢。

    连卓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:“属下不敢,属下当不起!”

    墨意澜道:“都说了不必如此,这不是宫里,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连卓再次坐回凳子上,感叹道:“属下竟没想到,能和帝师大人坐在一起吃饭,简直三生有幸,从前,属下只是在露琼台当差远远的时候瞧见过帝师大人英姿。”

    闻初月得意道:“现在你给陛下当差,陛下和大人可是形影不离的,说不定以后就能天天看到大人英姿,就像我一样哦,”

    连卓道:“形影不离,真的吗?”

    闻初月激动道:“那是当然了!说不准,你以后还会知道更多呢!”

    连卓跟着激动道:“更多什么啊?”

    “咳咳咳!”墨意澜打断他们二人,立马冷起一张脸,他可不想听闻初月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,若不挡着,指不准说出什么骇人言论,“食不言,寝不语。”

    “唔唔唔——”闻初月被按耐住,只好埋头吃饭。

    京都,皇宫。

    欢宁殿中一片升平,精致的宫殿燃着熏香,绣花屏风后走出一个绝美女子,身着一袭月白色衣裙,腰间别着流苏穗子,头上是一顶巧夺天工的珍珠发冠,耳畔挂着珍珠耳坠,步摇摆动,脂粉轻施。

    墨煞拿着从傅白容手中夺过来的白羽扇,手指轻轻抚摸而过,闭眼感受这把扇子的温度,仿佛那个人还活着。

    这是她多年以后第一次穿的这般夺目耀眼,站在铜镜前看了许久,说道:“本座觉得,还是穿黑色衣服好看些,吩咐下去,将往后的衣裙都改成黑色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,公主殿下。”替她梳妆更衣的宫人退在一侧,留她一人独自欣赏。

    “白羽扇……”她将这把扇子放在心口,心中抽痛,她最爱的人,被做成了一把扇子,这看似白玉般的扇骨,却是鲛人骨。

    “渲歌,你要是活着该多好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,本座也不会这般寂寞。”

    殿外站着帝煞门众人,为首的是夜隐风,宁一和柳清竹在一侧,所有人都在,见证了她昭平公主再次回到宫中的风光。

    众人行礼道:“见过公主殿下。”

    墨煞一时间有些不太习惯,做了这么多年的帝煞门中,听惯了别人叫她门主,这会做起公主又觉得没有做门主那么自在潇洒。

    “本座这幅打扮,美吗?”

    “美啊,门主贵气天成,本就是高贵之人,怎会不美呢。”柳清竹将其夸的天花乱坠,马屁拍了一大堆。

    “油嘴滑舌,就属你嘴巴抹了蜜。”墨煞摇着扇子,走向明霄殿,此刻的顾长辞应该从明光殿回下朝了,她们兄妹二人也该说说话。

    “你们其余人留在欢宁殿,夜隐风跟着本座。”

    “是,门主。”柳清竹不情不愿的映着,吩咐九十九和十六去殿中做事。

    明霄殿前,顾长辞正在更衣。

    忽然有一双手搭在他肩膀,替他拉起外衫,回过头一看,竟然不是香屏,是墨煞。

    “皇兄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和王兄叙叙旧啊。”墨煞凑近一步,顾长辞就往后退一步。

    “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。”顾长辞心里还是没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关系转变,仿佛还是将他当做帝煞门主,推着手掌挡住她靠近。

    墨煞咧嘴一笑,说道:“本座想亲自处置傅白容和顾流盈,皇兄可不可以将她们二人交由本座处置?”

    顾长辞道:“你想如何,杀了她们?”

    墨煞道:“怎么会呢,就算本座想杀了她们,也得为皇兄你的名声着想啊,万一被人诟病成残害手足,那岂不是我的过错。”

    “本座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到底想如何?”

    “本座想给她们二人一笑教训罢了,不然,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父皇,和我最爱的……”墨煞指了指手中白羽扇,恨恨道,“皇兄可知晓此物?”

    顾长辞道:“一把扇子。”

    墨煞道:“此物可不仅仅是他一把扇子,他是我最的男人,也是鲛人,可惜,被傅白容这个毒妇做成了手中这把扇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白玉无瑕的扇骨,是他的鲛人尾所制,抽骨之痛,谁人能体会!”

    “好不容易将那毒妇抓住,皇兄却只是将她囚禁在凤居宫,她何德何能安稳度日,享受着太后之尊,本座绝不甘心如此!”

    顾长辞道:“你若真的想对那傅白容做什么,谁也拦不住你,毕竟这是你一直都想去做的事情,你们之间的恩怨,便由你自己解决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知道你会如此。”墨煞心中惊喜,拉着他的手说,“正如你所料,本座就算此刻杀了她,也不会有人阻碍半分,但是,本座就是想看看你如何表示,我能和你坦诚,便是将你当做兄长看待的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,你为天子,我为公主,你为君,我为臣。”

    “你我之间的身份,早已不再是从前,请容我唤你一声陛下。”

    顾长辞道:“我只你所经历磨难,也略知你心中苦痛,愿此后你我兄妹二人能和睦相处,过往那些不愉快和挫折,都让它们随风而散吧。”

    墨煞点头,应道:“天子要自称朕,你又忘了,千万别被笑话了去。”

    顾长辞道:“那朕就不留你了。”

    墨煞道:“啧,学得真快,本座告辞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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